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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自主权的新纪元：《维持生命治疗的预作决定条例草案》赋予的新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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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0日，香港立法会通过了《维持生命治疗的预作决定条例草案》，并于2024年11月24日刊宪。 《条例草案》将在经过18个月的缓冲期后，于2026年5月正式生效。这项条例引入了重大变革，使个人在可能因精神或身体状况无法自行作出医疗决定的情况下，能够事先决定其医疗治疗方式。

《条例草案》赋予个人订立预设医疗指示（Advance Medical Directives，简称AMD）的权利，使其能够预先作出具法律约束力的医疗决定。这包括在特定情况下拒绝接受如机械通气、心肺复苏术（CPR）或人工营养及水分补给等生命维持治疗。此外，患者亦有权选择「不作心肺复苏术指示」（Do Not Attempt 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简称DNACPR），让患者有权利拒绝心肺复苏。

本文解释《条例草案》引入的新权利，并概述个人如何采取步骤行使这些权利。

预设医疗指示（AMD）

预设医疗指示（Advance Medical Directive，简称AMD）是一份具法律约束力的文件，允许个人指示医护人员在特定情况下不提供生命维持治疗，例如当其处于末期病况、持续植物人状态或不可逆昏迷。

可以拒绝的生命维持治疗的类别：

  • 医疗机械通气
  • 心肺复苏术（CPR）
  • 人工营养及水分补给（如经导管喂食）

步骤 1：确认资格

  • 年满18岁或以上
  • 具备精神能力，能就生命维持治疗作出决定
  • 在订立AMD时，在医生和律师的判断下,不受外界或第三者的不当影响

步骤 2：选择拒绝的治疗

  • 决定要拒绝哪些生命维持治疗，例如：

– 机械通气

– 心肺复苏术（CPR）

– 人工营养及水分补给

步骤 3：填写法定表格

  • AMD必须以书面形式订立，并使用法定表格。表格需签署并由至少两名证人见证。
  • 一名证人必须是注册医生（Registered Medical Practitioner，简称RMP），以确认您具备精神能力并理解决定的后果。
  • 证人不得是您遗产的受益人。

步骤 4：数码存档

完成AMD后，数码副本将安全地存放于专用电子系统中（计划整合至由医务卫生局管理、目前正分阶段开发的电子健康记录平台 eHealth），确保医护人员在需要时能够查阅您的AMD。

步骤 5：撤销

如果您改变主意，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撤销您的AMD，只要您仍具备精神能力：

  • 口头声明您的撤销意图
  • 提供书面声明
  • 销毁原始文件

「不作心肺复苏术」指示（DNACPR）

《条例草案》亦赋予个人权利，可订立「不作心肺复苏术指示」（Do Not Attempt Cardiopulmonary Resuscitation，简称DNACPR）。该指示明确要求医护人员在患者发生心肺停止时，不进行心肺复苏术（CPR）。

如果您希望选择DNACPR指示，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开始程序：

选项 1：通过预设医疗指示（AMD）：如果您已订立AMD，您可以在其中包含拒绝CPR的指示，这相当于发出了DNACPR指示。

选项 2：医学判定：当医生判定CPR在您的情况下适当或无效时，医生可以基于医学建议发出DNACPR指示。

选项 3：明确要求：如果您希望主动提出DNACPR指示，必须通过填写法定表格以书面形式确认，并由医护人员记录，确保其与您的意愿和健康状况一致。

紧记： DNACPR指示需由两名注册医生（Registered Medical Practitioners，简称RMPs）确认，其中至少一名必须是专科医生。

《维持生命治疗的预作决定条例草案》标志着个人在医疗决策自主权方面的一次重大转变。通过允许患者订立预设医疗指示（AMD）和选择不作心肺复苏术指示（DNACPR），该条例赋予个人提前作出重要治疗决策的权利，确保即使在未来丧失表达能力的情况下，其意愿仍能得到尊重。

尽管该法案要到 2026 年 5 月才会生效，但个人应考虑在此过渡期间的选择。

如果您想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保障，请联络我们的合伙人，赵君宜律师（+852 2186 1885 / +852 9169 4356）。

免责声明: 本文仅供参考。本文中的任何内容均不得诠释为香港法律建议或向任何人提供的任何与此相关的法律建议。对于任何人因本文所含的内容而造成的任何损失和/或损害，高李严律师行不承担任何责任。

平安三宝的各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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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发达的城市一样，香港也正面临人口老化的问题。截至2021年，香港人口的年龄中位数为46.3岁1。根據政府統計處的人口推算，65歲及以上的長者人數佔全港人口的比例，將會由2022年的20.8%，逐步增长至2028年的25.3%，并进一步攀升至2069年35.1%2。持续上升的长者数目，意味着社会对各项安老及医疗服务的需求也将会进一步增加。

有见及此，政府一直致力向大众推广生死教育，力求打破围绕死亡的禁忌，协助大众以积极的态度看待死亡，并了解更多有关「平安三宝」的细节和重要性，即遗嘱、持久授权书(EPOA)、和预设医疗指示 (AD)。

「平安三宝」分别为:-

  • 遗嘱（俗称「平安纸」）：遗嘱的执行主要受《遗嘱条例》（第30章）所规限。遗嘱的订立旨在按照立遗嘱人的指示，分配其身故后所遗留的资产。
  • 持久授权书 (EPOA)：EPOA的执行、登记、权力范围均受《持久授权书条例》（第501章）所规限。EPOA 的訂立主要依照授權人的意願，指定一名或多名受權人在其失去精神行爲能力時，管理其財政事務。
  • 预设医疗指示 (AD)：虽然现时没有具体的法例规定AD的执行和权力范围。不过，医院管理局 （医管局）已发布了一份建议的AD表格格式，并为其辖下的临床医生公布了相关的指引。AD的订立旨在解决病人是否接受维持生命治疗。

为推广「平安三宝」的使用，政府已每年资助及举办有关生死教育的讲座，其中包括有关「平安三宝」的专题讲座。香港公共图书馆每年均与团体合办有关生死教育的讲座，当中也包括就「平安三宝」的主题3。而社会创新及创业发展基金（社创基金）也会资助有关生死教育和「平安三宝」的相关项目4。籍此希望能够预早备妥各方规划，让长者及其家人们能作更好的安排。

尽管「平安三宝」的概念已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但须注意的是，在实质操作上，三者的执行、登记要求和涵盖的事务范围皆不尽相同。若大众无法正确理解相关的法律要求，便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争议以及麻烦。

因此，我们希望通过下列表格，一表阐述三者的分别，协助大众进一步了解：

 遗嘱
（又称为平安纸） 		持久授权书预设医疗指示
表格形式没有法律指定的范本，但律师草拟的遗嘱将会考虑更多重要细节，例如更多后备安排以防止无人执行或承继遗产。有指定法律规定样本 没有法律规定，可以用医管局的指示文本
生效  当立遗嘱人过世的时候授权书中 指明的生效日期（一般为受权人有理由相信授权人正在失去精神行为能力的日期）当两名医生（病人的主诊医生和另外一名医生）诊断病人处于下列任何一种情况：
1. 病人的病情到了末期；
2. 病人处于持续植物人状况或不可逆转的昏迷状况；或
3. 病人处于其他晚期不可逆转的生存受限疾病  
财产事务执行人会按遗嘱的指示把遗产分配受权人可以动用授权人的资产去：
• 维持授权人的生活；
• 预防授权人的财产损失；
• 照顾受权人或其他人士的需要（如该些人士为授权人应合理地提供所需的人士）；及
• 向与授权人的亲属或有关连的人作出有限的季节性馈赠		不适用
范围以及限制立遗嘱人亦可指定自己丧礼的安排• 授权人可随意对授予受权人的权限附加任何限制
• 不牵涉授权人健康和福利相关的事宜		决定病者会否接受维持生命治疗。
注意：医生和院方都不能执行安乐死，也不会执行非法指示。
签署時的精神状态神智清醒，有精神行为能力，自愿作此指示，知道文书的性质和后果
签署要求  两位独立见证人面前签署。证人不必是律师一名医生以及律师面前签署（可同时在医生以及律师面前签署或在医生面前签署后，28天内在律师面前签署）
 
1. 注册医生
• 必须核证及信纳授权人在签署持久授权书时，「是精神上有能力行事的」
 
2. 律师
• 必须核证「授权人看似是精神上有能力行事的」		两个独立见证人面前签署：

1. 首名见证人
• 必须为注册医生，可选用一名不是其主诊医生或没有诊治过该作出者的医生

2. 第二名见证人
• 必须年满18岁
• 确认首名见证人已经解释指示的性质和后果

 
见证人的独立性  见证人不得为遗嘱上的受益人，否则见证人不会获得遗嘱上的馈赠见证的医生和律师不得为：
• 受权人
• 受权人的配偶；
• 与授权人有血缘或姻亲关系的人；或
• 与受权人有血缘或姻亲关系的人		两名见证人不得为下述文书的受益人：
• 签署人的遗嘱；或
• 签署人所持有的任何保险单；或
• 签署人订立的任何其他文书。
执行人/受权人的签署要求  执行人并不需要正式签署确认自己的委任。因此，一般建议立遗嘱人应先跟执行人商议好受权人需要在见证人面前签署确认不适用
注册要求  当遗嘱人离世后，当执行人需要安排遗嘱承办时，执行人需要向法庭存档遗嘱的正本如受权人相信授权人精神上无能力行事或正变为精神上无能力行事，必须尽快把有关的持久授权书拿到高等法院注册。
 
授权人可选择是否希望自己或他人收到该持久授权书注册的通知，以防止受权人滥用行使权。
 
其中一项有关授权人应否注册持久授权书的考虑是，一旦注册，该持久授权书的订立，以及授权人及受权人的名字将成为公开资讯。  		没有注册要求，但建议把正本的存放告知相熟的人，并把副本发给相熟的人。
撤销一般而言，遗嘱不会被撤销，除非：
• 立遗嘱人在签署遗嘱后，缔结婚姻；
• 立遗嘱人签署另一份遗嘱，借以撤销早前的另一有效的遗嘱；
• 立遗嘱人以有效地签立遗嘱的同样方式签立的遗嘱撤销书；或
• 立遗嘱人有意撤销该遗嘱的情况下，自行或使他人在其面前依其指示将该遗嘱毁灭		授权人在精神上仍有能力行事时，或在其康复后，可以主动撤销持久授权书；否则，持久授权书只会在有限的理由下被撤销，如：
 
• 受权人破产；
• 受权人或授权人死亡；以及
• 根据法院命令或指示		以书面方式制定   

如有疑问，烦请联系本行长者法律服务团队共同主管律师胡海伦律师和本行律师袁向凡律师。

1 政府统计处：<《香港人口趋势1991-2021》现已出版 [2022年12月29日]>，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统计处网页，2022年12月29日，https://www.censtatd.gov.hk/en/press_release_detail.html?id=5338，2024年6月24日读取。

2 香港特别行政区新闻：<立法会六题：应对人口老化的措施>，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网页，2023年3月22日，https://www.info.gov.hk/gia/general/202303/22/P2023032200177.htm，2024年6月24日读取。

3 香港特别行政区新闻：<立法会六题：订立「平安三宝」>，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网页，2023年6月28日，https://www.info.gov.hk/gia/general/202306/28/P2023062800356.htm，2024年6月24日读取。

4 香港特别行政区新闻：<立法会六题：订立「平安三宝」>，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网页，2023年6月28日，https://www.info.gov.hk/gia/general/202306/28/P2023062800356.htm，2024年6月24日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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